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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蒙古地区地名文化的教育价值与应用

发布日期:2021/8/7 23:07:06 浏览:887

来源时间为:2021-08-07

地名是一种文化现象且具有重要的教育价值。地名文化是重要的综合型教育资源,它不仅具有作为教育资源的特征,更具有多样的教育价值。首先,地名文化有利于提高学习者的地理素养、拓展学习者的历史素养;其次,地名文化有利于提升学习者的文化常识素养;再次,地名文化有利于深化学习者的思想政治素养;最后,地名文化有利于培养学习者的综合能力。基于以上特征及价值,地名文化不仅可以作为综合型教育资源进行应用,还可以作为分科型教育资源进行应用,特别是作为校本、地方课程教育资源的应用。此外,地名文化作为民族团结、爱国主义教育资源具有极大的亲和力。总之,地名文化具备教育资源的基本特质,具有系统开发应用的潜力,应当在学校教育中进行常态化的研究与应用。

[关键词]内蒙古自治区;地名文化;教育资源;地方课程;校本课程

法国学者绍克吕(Sauckelu)说:“地理是横的历史,历史是纵的地理”,地名是这“纵横”网络上繁星一般的自然实体的标记。联合国在1960年专门成立了地名专家组,在1987年第五届地名标准化会议第6号决议中提出:“地名是民族文化遗产”。2007年第九届地名标准化会议通过决议认为:“地名完全属于非物质文化遗产”。我国目前进行了两次地名普查,第一次是1979—1986年,第二次是2014—2018年。2019年,我国首档大型地名文化类节目《中国地名大会》播出。我国各族人民在长期的交往交流交融过程中,语言上相互吸收,宗教上相互尊重,风俗习惯上相互影响,这些印记都原原本本地保留在地名中。地名是一种有待开发的重要教育资源。

一、地名文化的内涵及其特征

地名是一种文化现象。国家的历史越悠久,地名文化就越丰富。地名承载着人们对特定环境的认识和思考方式,体现出特定的价值观和审美观。“地名研究能重现一个国家或民族在政治、经济、军事、交通、文化等方面的历史面貌。”因此,地名作为“历史文化教育最直接的老师,也是保护历史文化的最后一道‘屏障’”。地名的价值远超出历史文化范畴。

“地名是遍布国土的毛细血管”,它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是文化的载体,承载着“传统文化”与“文化传统”。传统文化是指历史上凝固了的文化的现实运动,是定型了的、过去的东西;文化传统则是联结过去、现在与将来的流程,处于不断制作和创造之中,关于“文化传统”,有研究者从地域的广泛性提出“大传统”与“小传统”,“小传统”指具有很强地方社会或区域性特点的文化传统。地名文化就是针对特定区域的一种“小传统”。

在一般性方面。首先,地名的一般特征有社会性、历史性、指位性、地域性、稳定性、可变性,也有研究者认为“我国的地名文化具有延续性、地域性和多元性三个显著特征”,其社会性、历史性、地域性、多元性与地方课程资源的需求不谋而合。其次,地名文化具有多学科的属性,包括语言、地理、社会、民族、历史、文化等,这从分科的视角恰巧符合社会学科、历史学科、地理学科、自然学科等课程的要求。最后,从教学来讲,地名是普遍的、具体的、含义丰富的,并且还是非常日常的现象。对于学生来讲,地名则是意外性、亲近性、游戏性以及应用的可能性,这些特征使得地名文化对教师而言易于掌握,对学生而言生动有趣。

在特殊性方面。首先,地名作为一种地方性知识,它总是在特定的情景中生成并得到维护。地方性知识具有重要的教育价值,有研究者提出“地方课程开发必须以‘地方性知识’为核心,致力于文化整合”。其次,就教育的文化整合过程而言,教育要有效地运行,就必须要对自身所包含的各种文化形式加以关联、联结、协调、平衡,地名文化恰好具有“兼容性”的特征。第一,地名文化具有集历史、地理、政治、经济、自然等于一体的关联性。第二,具有以“情境”为导向的联结性。人们通过地名来辨别位置,了解各种“情境”。第三,具有秩序上的协调性,是“时空”的具体交汇点。第四,具有平衡性。以“地名”为联结点,平衡各种文化类型,维持文化的整合状态。最后,地名直接或者间接地反映了人类文化的方方面面,具有全面性特征。地名文化作为一种文化体系,是显性式样和隐性式样的综合体,地名的语言文字形式和结构模式等是显性形态;地名的形式和结构背后反映的信仰、习俗、道德观、价值观、文化心理、美学观念等是隐性内涵。

二、内蒙古地区地名文化的教育价值

内蒙古地区有纷繁复杂的地名体系,东胡、匈奴、丁零、鲜卑、柔然、突厥、契丹、蒙古等民族先后在这里建立过政权,世世代代在这里栖息繁衍。土耳其诗人纳奇姆·希克梅特有一句名言:“人的一生有两样东西最难忘,一是母亲的面孔,一是家园的面孔。”但是现实却是学生不懂家乡文化,甚至出现“文化断裂”现象。地名文化的教育应用则是应对这一问题的有效措施。内蒙古地名文化的教育价值主要体现在以下几方面。

一)补充人文地理知识

内蒙古地区地貌复杂多样,有高原、山地、丘陵、沙漠、戈壁,等等,地名最能反映该区域的地理风貌。因此,学习地名文化不仅可以了解内蒙古地区的自然地理知识,还可以了解其背后的文化内涵。

例如,内蒙古地区与山脉相关的地名非常多,如“赤峰”是蒙古语“乌兰哈达”的汉译,意为红色的山峰,因其境内有一座红山而得名,这座红山更为人所熟知的是“红山文化遗址”。学生了解这一地名知识后,既可以学习地理知识,还可以了解传统文化。

再如,蒙古族非常喜欢用“泉”命名地名,如“宝拉格”(蒙古语“泉”之意)、“淖尔”(蒙古语“湖”之意);再如“巴彦高勒”,“高勒(郭勒)”蒙古语意为“河”,“锡林郭勒”意为丘陵地带的河。一些学校开设了关于节约用水的校本课程,但是生活在内蒙古的人很少意识到这里是缺水地区,关于“泉水”的地名知识能更好地教育学生如何节水。

二)提升区域历史素养

地名往往蕴含着某一时期某一地域的历史文化,因此,通过学习地名文化可以提升学生的区域历史素养。例如,可以通过地名文化教学使学生了解民族迁徙、分布的历史。内蒙古地区的汉语地名大部分形成于20世纪初至20世纪中后期,且与民族迁徙有很大关系。据考证,到20世纪初,“今内蒙古境内的汉族移民及其后裔人数已达160多万,而同一时期该地区的蒙古族人口只有83万”。移民既造成文化传播,又造成文化交流。这些文化传播、交流的痕迹通过流传下来的地名得以反映。内蒙古地区的一些中原移民宗族观念很强,因此一些地名会冠以姓氏,如“李家庄”等。且农业民族安土重迁,一些汉族移民来到内蒙古地区会选择沿用故乡的地名来命名侨居之地。因此可以根据某一地域以姓名命名地名的多寡来推断历史上汉族移民的分布,还可以通过对相同地名的追溯,了解历史上移民的流动轨迹。地名还反映少数民族的分布,如内蒙古地区的很多“浩特”,在蒙古语中是“定居点”的意思,现在理解为“城市”,这表明这里是蒙古族的定居之地。

再如,通过地名了解民族团结的历史。移民与本地居民有时会产生对抗冲突,但更多时候则是民族融合,我国北方地区历史上就发生过多次大规模的民族融合。内蒙古地区的民族融合现象也反映在地名上,如“五旗敖包”,“五旗”是汉语,“敖包”是蒙古语“山岗”“土堆”之意。又如“新宝拉格”,“宝拉格”为蒙古语“泉”之意,意思是新泉。在“贝子庙”中,“贝子”在满语中是“爵位”,“庙”是汉语。再如“罕贝音苏莫”“罕贝”是藏语,指一种喇嘛职称,“苏莫”是蒙古语“庙”的意思。蒙、汉、藏、满等民族在此地区的交往交流交融全部体现在地名上。

三)了解区域社会政治变迁

历史上地名改变多数是因为政治变迁,尤其是王朝更迭和制度变迁。因此,可以通过地名学习我国历朝历代的政治常识。

首先,可以学习内蒙古地区行政区划的来历。清代内蒙古地区的六盟四十九旗,是清朝统治者在该地区实行的军政制度,且清代的盟旗制度基本奠定了当今内蒙古地区地名的格局。明代以来,蒙古地区就有会盟的传统,清朝时期会盟成为惯例,民国时期“盟”的管理者蒙古族王公的权力衰弱,盟基本上有名无实,但是这一制度反应在了地名上,如“锡林郭勒盟”是以会盟地命名的。满语“固山”汉译为“旗”,蒙古语为“和硕”,“旗”是目前内蒙古地区的一种行政区划级别,相当于“县”。还有如地名“头支箭”,源自一种满族军事制度,其“将蒙古人口16岁以上60岁以下每150人编为一佐(亦称箭)……其序列为头支箭,二支箭等。某部头支箭在此地驻扎过,故名”。这既包括了历史、政治知识,还包括了军事知识。其次,可以让学生学习我国古代的行政制度。以官衔名称、行政单位命名的地名,如“梅林”,作为蒙古族部落特有的官职,相当于总兵,现在也是内蒙古一些地区的地名。目前与政治、军事制度相关的地名多数是元、清时期以及新中国人民公社化运动时期遗留下来的。从内蒙古地区地名变迁中可以了解到该地区古往今来的行政制度和政治军事活动信息。最后,还可以学习我国的政策变迁。如民国时期呼和浩特称为“归化”“归绥”,其意为受汉族统治,新中国成立后改名“呼和浩特”,意为“青色的城”。新中国成立后,人民公社化运动对内蒙古地区的地名有很大影响,出现了很多汉语地名如“解放”“红旗”“五星”,等等,带有当时浓厚的政治经济色彩。

四)扩展区域文化常识

不同地区的地名有各自不同的构成与特色,反映着不同的文化底蕴,经年累月沉淀后,成为区域文化常识。内蒙古地区的地名文化中主要反映的是古老的游牧文化以及宗教文化。

例如,与游牧文化相关的地名,主要是各种冬营地、夏营地,如位于乌兰察布的“古营盘”;浩特地名,如锡林浩特;蒙古包地名,如“格尔图”意为有房屋的地方。还有部落名,如“察哈尔”“科尔沁”等都是游牧文明在地名中的遗存。再如蒙古族的原始宗教为萨满教,祭敖包是最普遍的祭祀活动,反映在地名中就表现为以敖包为名的地方特别多,如“古拉本敖包镇”“五旗敖包”。藏传佛教“喇嘛教”在内蒙古地区留下了很深的印记,如很多地名是以“召”(昭)构成的,“召”是藏语音译词,意为“喇嘛庙”。呼和浩特市因为召庙众多,被人称为“召城”,市内大小庙宇50余座,且多数建于明代,当时正是黄教传入内蒙古地区的时候。鄂尔多斯原名“伊克昭盟”,“伊克”为蒙古语“大”,“昭”指庙。庙的蒙古语音译为“苏莫”,如鄂尔多斯的“查干苏莫”意为白庙。这种独特的“召庙”文化历经了几百年的漫长岁月,留在了地名里。与喇嘛的名字、职称、法事活动相关的地名,与喇嘛教经典、法器相关的地名以及与喇嘛的财产相关的地名不胜枚举。

还有与天主教有关的地名,如“永圣域”。与教会的占地等有关的地名,如锡林郭勒盟的“头号村”“大六号村”“二号村”“三号村”“十号村”都是根据天主教堂土地编号命名的。另外也有一与些基督教相关的地名,如“共济堂”。

五)培养综合能力

以“察哈尔”为例,这一词汇曾经作为部落名出现,之后作为地名,即察哈尔省。随着行政建制的取消,又消失于历史长河中,如今只是留存于旗(县)级的地名,如察哈尔右翼后旗。显然,这一地名不是教科书上的简单名词,它具有培养学生综合能力的特质。具体来说,地名可以培养学生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思维能力。对地名的探究不仅需要学生了解现在的信息,还需要追溯过去,在这样的古今对比中更能体验出社会历史变迁的轨迹,培养学生将历史与逻辑相统一的眼光。此外,地名是时间与空间的结合。人文社会学科注重时间远远多于空间,学生获得的信息以时间序列为主,缺乏空间想象,地名可以提升学生的时空认知能力。

三、内蒙古地区地名文化的教育应用

一)作为综合型教育资源

地名是一种“综合体”,具有天然的“兼容性”,其构成本身就包括符号要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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